最近連看了兩部相關主題的故事,突然想起更久以前看過的《Blind Dating》(翻成《盲眼情真 / 約會進行時》,是一個瞎眼帥哥想找正常人交往,並且對方可以真心接受他的故事),不過那部電影是很一般的商業愛情喜劇類型,內心掙扎的部分比較沒這麼多。
這兩部電影的主題都在討論殘疾人與性之間的關係。生命是不公平的,雖然都說每個人生下來就有自己存在的價值與意義,但是有些人就是天生聰明,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做某些事,而有些人生下來就需要更多的愛與資源,這些資源可能來自家庭、社會,可能剝奪了其他兄弟姊妹應得的愛,也可能稀釋了社會資源的分配。也許這樣說很不厚道,然而這樣做是真的公平嗎?我們看著大自然的弱肉強食、物競天擇,但對人卻用另一套標準,只因為我們是人。
於是這兩部電影讓殘疾人回到原本的人的立場,來討論一件他們想被當成一個自主能力的人來對待的事,也就是完成與其他生命、靈魂、肉體的結合,也就是「性」。
《後會有期 Hasta La Vista!》
雖然片頭是從男主角看著海灘上慢跑的乳搖辣妹開始,不過片中基本上是輔導級的內容,很認真在處理每個情緒上的起伏,絕對不是《美國派》那種用性開完笑的電影。故事是三個同病相憐的殘疾人,一個頸部以下癱瘓,一個下半身癱瘓並且身體裡有腫瘤,一個是嚴重弱視到幾乎全盲。
他們感嘆著自己已經年紀不小,卻因為身體殘疾仍是處男,從小道消息得知在西班牙有專門為殘疾人服務的妓院,於是打算計劃一場不讓父母同行的破處之旅。裡面看到的不是對殘疾人,或是對性的揶揄,而是像形而上地表現著男性那種身體、年齡已經成長,但是心志跟行為能力往往不能跟上的情況;像是當計劃因為其中一人身體無法負荷被迫取消時,三人像小孩一樣,為了想要的玩具(破處)而離家出走,與護士兼司機的不妥協互動也是幼稚到了極點,於是重新思考一下,究竟我們會變成獨自一人,是生理的不健全,還是我們內心被箝制到有了缺陷?
在後半段,他們討論著彼此的夢想,他們對護士兼司機的大姊說,「妳的過去,那就是妳的殘疾」,我想這是導演想表達的核心價值。不過就在下一場戲,他們各自經歷了第一次的美好的性(過程當然沒有演啦),再見面的場景是三個人身著白衣、發著光,拋開了眼鏡、丟掉了輪椅,發自內心歡笑的樣子,好像透過那樣的儀式之後,他們得以完全,從無法自理的孩童變成了大人,或許這也是「成人」(adult) 的涵義吧。
這樣一趟從比利時開始的旅行,讓他們成長了,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是。
《幸福療程 The Sessions》
這部電影因為在性的部分有很詳細的描述,所以是限制級的,不過內容並不會讓人覺得激情或興奮,反而是一種更為溫暖的感覺。
這部電影像是半紀錄片一樣地講著男主角的故事,男主角因為小兒麻痺的關係,頸部以下無法自由活動,而且大部分時間需要靠鐵肺才能存活。他是天主教徒,他想體驗美好的性的關係,於是他向自己的看護表白,想與她結婚,但是遭到了拒絕,看起來是只喜歡他的靈魂但是無法接受肉體。
在一些掙扎,並且與神父討論不得以的婚前性行為一事,同時做為他的屬靈導師與至親友人,神父一方面希望能貫徹教會的教導,一方面又希望他可以體驗生而為人的美好,最後,神父這樣說,「I have a feeling that God is going to give you a free pass on this
one. Go for it.」於是與性治療師的課程就開始了。
片中可以看到很謹慎在處理「性治療師」的這個部分,因為那是一種治療過程,為了之後能夠獨立獲得幸福而做的,所以不是那種希望長期光顧的關係。在過程中最重要的是接受自己的身體,也重視對方的感覺,一步一步地體驗身體帶給彼此美好的體驗。
在故事的最後,男主角似乎也透過這個儀式,變得完全,補足了在心靈上已經空白許久的缺憾。也許方式跟我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,不過所有的人都是很努力在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,用盡所有的方式。
比起教會那種完全拒絕與不甚了解的性,也許現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要再更思考多一些。延伸閱讀:公主漫步雲端:真愛立約的創巨痛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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