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士德或是對應的魔鬼梅菲斯特應該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名字,就算沒看過歌德寫的小說,也多少玩過《暗黑破壞神》,看過《青之驅魔師》之類的動漫,或是聽過關於靈魂契約這類型的故事。後來出現在相當多的作品設定裡,「惡魔達成你的願望之後,就會把你的靈魂當成代價而取走」,比較近期的像是《地獄少女》或是《魔法少女小圓》之類的,早期還有一些,不過我太年輕了不清楚。(笑)
傳說中的浮士德故事
2004年的時候,西班牙導演斯凡克梅耶(Jan Svankmajer)拍了一部《浮士德》,故事比較淺白(比起歌德的版本),主角浮士德是一個博學的年老的學士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他為了探究生命的奧秘也鑽研神學,不過還是沒有辦法弄懂,他求助於天使,天使也沒辦法直接告訴他生命與神的智慧。於是他轉頭研究起鍊金學,甚至想要自己創造生命,不過那種方式產出的卻是怪物(瓶中人,有點像Golem石魔)。
最後研究起魔法,召喚出了魔鬼梅菲斯特,魔鬼誘惑他,只要簽下合約,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,牠就會為他開啟智慧;浮士德說這還不夠,他要延長自己的壽命,而且這段時間裡梅菲斯特要聽他差遣、任他使喚。合約簽定之時,天使百般攔阻,但是浮士德還是被想像中的權勢蒙蔽了雙眼,簽下合約,魔鬼可以在24年之後來取他的靈魂。
浮士德自以為聰明,做了很多恐怖也荒唐的事,醜陋的魔鬼甚至扮成美麗的少女勾引浮士德,與他發生關係。一轉眼,12年過去,魔鬼出現要取他的靈魂,「時間還沒到啊」,浮士德這樣說。「你只計算了你醒著的時間,睡著的時間也一樣是12年啊。」魔鬼說完,就把浮士德的靈魂帶下地獄。
這位導演的手法很特別,除了真人的部分以外,還加入的懸絲傀儡、偶動畫的技法,甚至是用人穿上等身大的木偶肢體,透過舞台的上下場,不停在實與虛、真與假之間穿越著。紅色的上場燈又亮起,主角就算卸下了舞台裝,就算褪去木偶般的面具,沒注意到傀儡的細線還是繫在他的身上,隨著劇中人一步一步導向滅亡……
歌德的浮士德
歌德筆下的浮士德是個龐大的故事,主要分成三個部分,大部分的改編作品都只採用了其第一部份的內容,也就是與馬格麗特的悲劇,二三部分有點難表現。比起前面那種傳說式的內容,嚴謹而富人生哲理的寫法反而更像基督教聖經中的《約伯記》,也就是上帝與魔鬼的比賽,觀看人的靈魂如何選擇自己的歸處;故事裡的浮士德同樣是博學者,在年老之際,感嘆自己窮極一生研究學問,卻無法了解生命的奧秘,身體日漸衰敗的情況下,決定選擇一死。在這時,魔鬼梅菲斯特登場了。
最後達成的靈魂契約是:浮士德得到時光倒回的機會,可以去體驗之前為了研究學問而放棄的事,但是如果有某個瞬間,迷戀起當下的美好而滿足的話,魔鬼就可以將浮士德的靈魂取走。
在第一部分,浮士德重新獲得了年輕的軀體,並邂逅了天真爛漫的少女馬格麗特。梅菲斯特不斷地刺激浮士德對於肉體的慾望,製造那些可能讓他迷戀停留的瞬間,雖然他與馬格麗特按捺不住而發生婚前性行為,甚至是誤殺了她的母親與兄長,懷孕而產下的孩子也被馬格麗特殺死,但是這些並無法使浮士德停留,因為他注目的是形而之上的事。最後馬格麗特拒絕與浮士德逃亡,被處死刑,而服刑了的靈魂被提到天上。
(2011年拍攝的《浮士德-魔鬼的誘惑》也同樣只提了第一部分的內容,不過裡面好像放棄了神學的部分,梅菲斯特不像是另一個次元的存在,而只是一個有神秘力量的畸形變態的感覺。雖然片名提到誘惑什麼的,簡介也是,不過就自己的觀點而言,是用很艱澀隱諱的方式來表現,也就是說其實還蠻悶的,一直到了後半才比較有重點。並不是很推薦這部電影)
在第二部分,浮士德清楚了自己追求的方向,是至真與至美的境界,於是目標轉為希臘神話中傾國傾城的美女海倫。他與梅菲斯特下到陰間,滿足了很多條件才將海倫復活帶回人間。不過後來因為生下的孩子死去,母親決定一起下到陰間,於是浮士德又開始了新的追求。
在最後一部分,浮士德開始了他的建國大業,為了追求至善,他想創造一個理想的國度。過程中他們為了建設遇到了一間釘子戶,一對老夫妻不願搬遷,梅菲斯特求好心切,就用手段把他們處理掉了,原本以為浮士德將會滿意建國完成而被收走靈魂,但這與他的理想卻恰恰背道而馳,一直到死也沒讓魔鬼得逞。在垂死之際,了解到人的渺小,願意謙卑回轉向神,於是在這叛逆的一生結束之後,還是進了天堂。
其實第三部的內容不禁讓我想起還在連載的漫畫《魔王勇者》,雖然格式上不太一樣,不過也是一個用理想來嘗試建國大業,只為了那未見過之事,求知、求真、求善、求美的部分,也許有些現實面的必要之惡,但也還是努力地往這個方向邁進。也許有些人會被那個賣肉似的魔王人設給誤導,不過其實內容是在講有點嚴肅的經濟、政治、戰爭這些事,非常期待那部作品最後收尾的方式呢。
洋洋灑灑寫了一堆,不過《浮士德》的全文其實還沒有閱讀過,雖然猜想自己可能會很喜歡然後一頭栽進去(有種我就是要找這樣的故事)的感覺,不過還有一堆東西在排隊,如果哪天有機會把書看完了,再來修改這篇吧。(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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